一段春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鸣佐】成人法则 16

原著向,鸣佐未婚。本章直接回归鸣佐主线。

第十六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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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昏暗。

鸣人布下的结界让窗外的月光混沌不堪,自窗户投射下来的影子轮廓也模糊难辨,让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场迷梦之中。

他低下头来,心中惊疑不定:“摧毁木叶?什么意思?”

佐助道:“他的意思是,先破,而后能立。他认为现在木叶已经成了国家的隐患,不得不除。”

鸣人愤懑道:“胡说!分明就是他们先把手伸进木叶来管东管西!”

“冷静点,”佐助握紧他的手,“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鸣人沉默良久,问道:“他们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利用我杀掉你,再借机对木叶进行全盘的清洗,等到木叶在他的控制之下时,他就能借这股力量获得大名主的地位。”

“哼,想杀掉鸣人这小子,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九喇嘛在鸣人体内一声冷哼。

佐助闻声不禁一怔,他抬起头来看向鸣人身后屹立如山的九尾,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开启了写轮眼。他想大约是鸣人给他输入查克拉的缘故。

鸣人回头看了一眼九喇嘛,忽然说:“如果你杀了我,尾兽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原来他们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九喇嘛在鸣人身后一双竖瞳瞳孔紧缩,恶狠狠道:“那些狡诈该死的——”

鸣人拍拍九喇嘛的腿,示意它冷静,继而担忧地说:“那户屋爷爷……”

佐助垂下眼,道:“那个首领说,他们早就将户屋当做泄露情报的叛徒处理了。”

“……是吗。”

佐助闭了闭眼,说:“我本来以为他们都是些惊弓之鸟,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

鸣人走上前,拥住佐助的肩膀,沉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佐助沉默了好久,才应道:“嗯。”

这时房门被敲响,二人均是一愣,鸣人解开了结界,前去开门,佐助回身找到之前水月交给他的药囊,捏起两颗,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和着水将药丸咽了下去。

他确实没有想到尾兽这一层,原来那两人本身就就打着让尾兽来除掉他的主意,即使他没被尾兽杀掉,也没有余力再来对付他们。不论除掉鸣人的人是谁,用的什么招数,大约都会是相同的下场。

若是当初没有佐井的发现,不知今天会是什么局面。佐助觉得指尖都有些发凉,曾经他以为拥有绝对的力量就是一切,如今他才明白,人心险恶,不可揣摩。

佐助端着水回到客厅,来的是鹿丸,和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目的人。

那人摘下兜帽,是一张与他有些相似的面孔。笑道:“佐助君,好久不见。”

“佐井?”佐助有些意外,“那边放你回来了?”

佐井含笑点点头,说:“多亏六代目的帮忙,我才能脱身。”

“卡卡西老师去你那里了?”鸣人在一边纳闷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说。”

佐助解释道:“我从根据地出来以后接到了佐井的密信,说他在那边的调查和行动都受到了限制,想是他们得知消息泄露,开始严加防范了。”

佐井又补充:“我把这件事报告给六代目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到了调查小队里,说佐助君受伤,小樱如今又不在村子里,让我来照应你们。”

鸣人恍然,当初五国抽调人手对外调查也跟他们有关。惊异道:“连这也跟他们有关系?”

佐井点头道:“当初暗部改革就是因为六代目察觉到暗部中有间谍,因此才将暗部分为三股,将能够信任的人交给佐井,另两队一队交给大和队长常年驻守在外,不接触内部事务,一队本想交给佐助,但没想到被顾问他们要走了。”

鹿丸蹙眉道:“我可从没听卡卡西老师说过间谍这回事。”

佐助转头去看鸣人,见他也是一脸茫然,想来卡卡西对他也是守口如瓶。

佐井说:“六代目说,这种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暗部的人都很敏锐,不好对付,那次暗部改革虽说得到了各方支持,但我这一队几乎是立刻就被派出执行调查任务了。”

鸣人心下一沉,给排除异己套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他们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佐井接道:“六代目说,虽说这是大名们因为‘晓’的事件而感到后怕,所以互相协商委托所有调查任务,但他还是留了份警惕,临走前让我多留意不对劲的情况。”

“根据佐井所说,虽然我很不想这么猜测,”鹿丸面色深沉,严肃地托着下巴,“但这个调查任务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故意促成的,这样的话,看来这位大名有相当的影响力。”

身为火影辅佐,自然了解大名的情况,鸣人正想着将佐助适才说的情报和盘托出,却被佐助抢先插了话:“之前袭击我的那批人用的武器研究有结果了么?”

鹿丸看了一眼鸣人,才望向佐助,问:“佐助,你对袭击你的人有眉目吗?”

佐助点头:“我猜测是‘卐’。”

“是他们吗,果然他们的目的是你的眼睛。”鹿丸沉吟半晌,“其实,静音前辈研究发现,佐助体内的武器残骸是一种特殊的金属,与当初从佩恩体内取出的金属非常相似。”

众人皆是一愣,鸣人率先猴急地问道:“相似是怎么回事?”

鹿丸示意鸣人冷静,说:“静音前辈说,这种金属很可能是当初佩恩金属的变种,佩恩金属能够远距离传导查克拉,而它的变种,可以抵消、甚至主动消解查克拉。这就是佐助这回身受重伤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种金属就是由佩恩金属作为原料而再次合成的。”

佐助道:“佩恩金属是轮回铁,要由轮回眼加阴阳遁的力量生成,世上罕有。这样的话,只要知道谁持有轮回铁,就能找到袭击的证据,若是有证据的话——”

鹿丸了然笑道:“我们就可以借由外交使者遭袭为由,联合五大国对他们进行公开抓捕。”

说罢,鹿丸心下不禁感叹,佐助的头脑不愧是同期生中的翘楚,利用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立马便能想出策略反转敌暗我明的劣势局面。等‘卐’成了众矢之的,自顾都不暇,也就没法找木叶的麻烦了。

“真不愧是佐助啊我说。”鸣人亮起眼睛赞道,“呐,鹿丸,你一定去调查了吧?”

佐助笑了笑,鸣人总是能在大家伙都严肃深沉的时刻让人轻松起来,就算如今聪明许多,这一点倒是一直没变。

鹿丸却没显出轻松的神色,他道:“当年回收的轮回铁原本都在木叶医疗班的管理之下,科学班成立之后便转交给科学班了,后来我去调查,那些家伙因为研究经费不足,私底下将轮回铁一部分高价卖了出去。”

鸣人啧了一声,“科学班那些家伙!”

佐助立刻问:“收购的人是?”

鹿丸抬眼看向佐助,道:“是大蛇丸。”

佐助微微凝眉,“所以你怀疑大蛇丸和雇佣军还有大名勾结在一起,企图对木叶不利?”

鹿丸认真审视他,道:“他也确实曾经这么做过。”

佐助道:“不是他。”

鹿丸疑道:“你怎么能确定?”

佐助眼神动了动,说:“你怀疑我。”

鸣人上前两步,拦在佐助身前,拧眉沉声道:“绝对不可能是佐助。”

“抱歉,站在火影辅佐的立场上,我没有办法不去怀疑。”鹿丸向佐助说,“但作为我的同期生,我很相信你。”

鸣人扬起眉毛,露出不解的表情,却还没能说什么,就被佐助抓住后领拽到了一边。

“你这白痴,瞎出什么风头,鹿丸做得并没错。”佐助无奈瞧了鸣人一眼,转而向鹿丸说,“这武器或许是大蛇丸研发的,我去过蛇窟,但大蛇丸告诉我三年前‘卐’曾将他的研发资料劫走,他们因此结下了梁子。”

佐井不禁问道:“大蛇丸那种人,会因为跟人心生怨怼就不去合作么?”

“自然不会,”佐助说,“我原本想不通为何凭他的实力怎么会让他们轻易得手,也曾怀疑大蛇丸和他们是同党,但后来我才想明白,大蛇丸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想要保持永生,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更换一具容器,更换容器的那段时间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术的使用间隔最少是三年,而我复活大蛇丸的时间点,正好是六年前。”

说罢,他略带讽刺地笑了笑,“木叶当然不会给大蛇丸提供最合适的容器,对吧?”

鹿丸顿了一顿,才无奈地笑道:“大蛇丸这人不得不防,何况给他适合的容器本身就是一件挺残酷的事情。”

一个容器,就是一条命。

几人都沉默下来。

佐助忽然想起户屋曾说的那番话来。在他的世界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心若是太过良善,只会受其折磨,不得安生。

他似乎有些懂了。

手中忽然一暖,佐助抬起眼来,鸣人正握住他的手,他眼中的那片深海似乎正漾着粼粼的晨光,他没有说话,但佐助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相信我。

佐助笑了笑,说:“我明白。”

既是回答鸣人,也是回答鹿丸。

“我该说多谢理解吗?”鹿丸笑道。

“没有必要。”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个样。”鹿丸耸耸肩,无奈笑道,“那取证这点就得麻烦你了,你得去井野那一趟,像这种组织大概都会有自己的标识,我们总不能期望大蛇丸会给我们提供证据。”

佐助点头,“没有问题。”

“那就等明天的记者会结束之后吧,”鹿丸说,“澄清佐助的身份之后,证词会显得更加可信。佐井,要麻烦你去通知井野一声,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佐井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未来的计划谈妥,也没有时间寒暄,这场会面便结束了。

将鹿丸和佐井送走之后,鸣人直接瘫倒在沙发上,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的信息让人感到身心俱疲。

鸣人仰头闭上眼睛:“啊……好累。”

佐助走到鸣人跟前,好笑地点上他的额头,“怎么,七代目这就不行了?”

鸣人没睁眼,喃喃道:“是啊,谁能想得到五个村子好不容易和平共处了,又有自己人出来生事。间谍、内乱、算计、猜疑……都是自作孽。”

静默。

鸣人忽然感觉左侧有什么东西压上来,他睁开眼,看见佐助正右手撑着靠背,单膝跪上沙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然你以为呢,火影就只用做些表面风光的工作就够了么?”

鸣人闷闷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没法理解他们的做法,利用和胁迫别人为他们做事,把村子当做夺取权力的武器……为什么有人会宁愿牺牲掉整个村子的无辜性命,去换取手中的权力?”

佐助沉默了一会,转身又坐在鸣人身边,说:“也许你会觉得我在为宇智波辩解,但我想,我父亲也许是别无选择才走上了反叛的道路。作为一族之长,他要保护宇智波这个族群的生存;作为父亲,他要守护这个家庭。”

鸣人一愣,急忙说:“不,我没有说你父亲的意思……”

“我知道,”佐助说,“我只是想说,也许有太多选择,到头来都是两害相权,我们所能做的,只是不去选更坏的那一个罢了。”

 

TBC

这章写得我头都要秃了,没有大纲却要把前面的伏笔一个个收回来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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