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春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鸣佐】孤兽(二)

原著ABO,四战后衍生,非轻松向,私设如山。

有樱→佐,雏→鸣,鸣雏将要结婚背景,纯写感情,非爽文,慎入。

前文目录

 

01

鸣人四下望了望,这个山洞里虽说与外界隔绝,不会有野兽袭击之类的困扰,但阴暗湿冷,实在 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他往火堆里多扔了几根干柴,意图把火再升旺一些。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啊我说。”

“怎么,不能来吗?”

鸣人偏头去看佐助,后者正略挑起眉,上扬的眼角泄出一丝熟悉的挑衅,把他久违的叛逆勾了起来。他捡起一根细长的干柴,朝着佐助说教般地指指点点,“你哦,我现在可是被派来照顾你的,态度给我放端正一点啊我说。”

佐助还没说话,他怀里的鹰崽倒是把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低着头,翅膀微微抖动,喙嘴半张,像是下一刻就要攻过来撕咬猎物。

可惜它还小,这威胁性的动作对鸣人来说没什么震慑力。

鸣人毫不畏惧,甚至还做了个鬼脸,“来啊来啊,有本事你来咬我啊,嘿,咬不着~”

“吊车尾的,你当你几岁?”佐助白了他一眼,将鹰崽的眼睛遮住,柔声安抚,“别跟这个白痴计较。”

鹰崽像听懂了似的,不满地抖抖翅膀,收起了架势,甚至还用喙摩挲一下佐助的手。

这就让鸣人很不服了。

“什么啊佐助,你怎么 对只鸟比对我还好。”

佐助好笑道:“你就是来争宠的么?”

鸣人闻言面红耳赤,“争、争宠是什么鬼啊!”

佐助哼了一声:“白痴吊车尾。”

鸣人不服道:“喂喂,你也是时候该收起这个称呼了吧我说,鸣人大爷我现在可是超厉害的我说。”

“嗯,可厉害了你,”佐助凉凉讽道,“还跟只鸟斗气呢。”

“那还不是因为……”因为什么来着,鸣人一时间觉得脑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找出一句俗套的杠来抬,“想打架吗你!”

说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佐助明明还病着呢。

“好啊。”佐助说,“打就打。”

佐助半阖着眼,微偏过头,更让他本身就上扬的眼角显出挑衅意味,然而此时的他浑身湿透,脸上汗水淋漓,深黑的眼珠更是因为高热像是氤氲了一团水汽,生生被鸣人瞧出几分挑逗来。

鸣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然而还没等他觉出这是个什么滋味,就听佐助说:“我记得你是分化成alpha了吧,卡卡西怎么会让你过来?”

“啊、啊?”

佐助叹了口气,“如果我要是分化成omega发情的话,你要怎么办?”

“!!!”鸣人震惊,“佐助你居然知道omega分化会发情?!”明明连自己在分化都不知道的说,还有佐助你居然能如此平静地说出“发情”这两个字?

佐助嘲道:“我又不像你,是个没常识的白痴。”

鸣人不服气地顶回去,“又是哪个有常识的连自己在分化都不知道啊?”

“常识又不能变成经验,你这个白痴。”

“你这家伙,一口一个白痴的真是啰嗦啊!要打架吗?!”

鸣人又想打自己一巴掌了。

他有点郁闷。他本以为经历过这么多,自己已成长为一个足够有担当的大人,却总在佐助面前变回原来那个咋咋呼呼的毛头小子。

这让他觉得自己成长得还远远不够。他还要成为火影,总有一天他会让佐助也得到全村人的认同,光明正大地回到木叶来。

这样的话,也许佐助就不会再露出那么寂寞的神情了。

鸣人忽然听见一阵低低的轻笑声。他转过头去,佐助低垂着眉眼,嘴角上是尚未敛去的笑意。

“你这白痴,怎么一点也没变,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

鸣人呆呆地看着这个笑容,“佐助……”

唇角的笑意未收,眉眼舒展,眼角睨人,意气而风发。此刻鸣人眼中的佐助也好像与多年前那个倔强的小孩重合,看起来像是一把清冷绝情的利刃,但却有着最温柔的刀锋。

“本想叫你回去的。”他听见佐助说。

“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佐助低头抚着鹰崽,明艳的火光在他眼中热烈地跳动,“不过,我现在觉得,来的是你也不坏。”

 

02

木叶医院。资料室。

萌黄正头疼地清点庞大的资料库。

战争过后,木叶一片狼藉,医疗班昼夜不停地连轴转了将近两个月,五代目看不下去,只得提前开始进行医疗忍术的普及和人员的培训。

萌黄就是那时进的医疗班。

她本想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跟木叶丸他们一起出任务,做他们强力的后盾,但天不遂人愿,最后她被分来管理资料库。

这个资料库是历年来所有木叶忍者的伤病史,每两年都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点,每次清点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这是个极其漫长而枯燥的过程,萌黄天性就跟这些文书合不来,简直想辞职不干。

然而医疗班人力不够,她忙得连辞职报告都没空交上去。

“我这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为什么要埋没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啊……真是的,不知道小樱姐是怎么想的,”空无一人的资料室里,萌黄捧着记录本,手中的笔飞快地唰唰写着,一边忿忿不平地照常抱怨,“要不是看她作为医疗忍者一个人支援了整个后方,简直帅到登天,我才不会来当什么医疗忍者呢。”

怨声载道的空档,却没发现有人已经到了身后。

“原来萌黄是因为我来当医疗忍者的啊,真是荣幸呢。”

萌黄:“!!!”

萌黄惊了一跳,手中的笔一抖,在本子上留下墨点之前,被小樱稳稳地握住了手腕。

“好险好险,”小樱吁了一口气,笑道,“抱歉啊,吓到你了吧。”

见记录本没事,萌黄稍稍放松,不过想起刚刚自己的怨气被小樱全部听到,难免紧张起来:“小、小樱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樱松开萌黄,笑着说:“我来找佐助君之前的身体检查报告。”

“佐助?”萌黄想了想,“啊,就是那个宇智波佐助?”

“嗯,”小樱点头道,“之前是纲手大人单独负责佐助君的情况,我那边没有记录,所以想来这里找找看。”

说罢,她的目光逡巡四周,露出为难的神情,“不过没有想到有这么多资料,看来要花一段时间呢。”

萌黄眨眨眼说:“不会的,我知道那份资料在哪里。”

小樱愣了一下,“你知道吗?”

萌黄合上本子,径直走到进门右手边的第二个资料柜前,没有犹豫地拉开最中间的抽屉,边翻边说:“五代目大人卸任时的医疗资料我记得是在这里……啊,找到了,宇智波佐助。”

她抽出一个文件夹,转身拿给小樱,小樱难以置信地接过来,上面果然是佐助的名字。

“萌黄真厉害啊,你接手资料库还不到两个月吧?”

“有吗?我只是记性比较好而已。”萌黄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不过小樱姐怎么突然来找两年前的记录?”

小樱边翻文件边道:“因为发现了有点奇怪的事情。”

萌黄奇道:“奇怪?”

小樱说:“这两年佐助君体内的激素水平太过稳定了。”

激素水平体现了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一般来说,青春期应当是激素水平变化波动的时期,因为这个时期的身体正在准备分化,加上佐助常年在外,经历各种环境因素的变化,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稳定才对。

萌黄问:“是因为服用了抑制剂吗?”

小樱摇摇头说:“不是,如果是抑制剂的话能检查出来的,再说,佐助君还没有分化。”

萌黄惊讶道:“还没分化?宇智波佐助不是跟你们同年……”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啦。”小樱勉强笑了笑。

距离终结谷之战已经两年了,佐助和鸣人和解以后渐渐变回以前的样子,也比以前看起来更成熟内敛,游历后回村的佐助必定会跟第七班一聚,有时喝酒,有时踏青,更多时候是去彼此家中一聚,聊聊闲话,平凡得就像个普通朋友。

可小樱始终不敢问佐助在大蛇丸那里经历过什么,因为佐助始终没有提及,也是因为每每提起这个名字,鸣人总会皱起眉头,而佐助总会沉默,然后摆摆手说,都过去了。

小樱知道这样不对,尤其她是医疗忍者更不该如此。她应该对佐助的过去刨根问底,是不是用了什么药帮助修行,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来抑制分化。

可她不敢。

即使他们已经互相理解,但那段记忆始终是他们割裂的源头。

“小樱姐,五代目大人曾说过,你可以把这份资料外借的。”

萌黄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重新提起笑容,“这样啊,那麻烦帮我登记一下吧,还有,帮我把佐……宇智波家所有的医疗记录找出来,我一起借走。”

萌黄应了一声,便去找资料,小樱盯着佐助的身体报告陷入沉思。

最初的一份报告是当年她从终结之谷将两个人救回来之后三天写的,激素水平均在正常值的范围内,这太不寻常了。那时佐助君明明身受重伤,还断了一臂。

会是体质问题吗,或者真是因为大蛇丸?

小樱忧虑地蹙起眉。

不过几分钟,萌黄寻来了一摞文件,说:“这是宇智波的全部报告了。”

“谢谢了,萌黄。”小樱笑着道谢,轻松抱起那一摞重物,“看来我这几天有得忙了。”

“小樱姐你还真是关心那个宇智波。”萌黄钦羡地看着她,“恋爱真好啊。不像我,忙得连个恋爱的时间都没了。”

面前的少女脸上是还未经世事的天真,当年她也是这样十四五岁的年纪,青涩的豆蔻年华,心心念念的只有记忆中那个从未向她回头的背影,自信即使与他相隔千重山万重海,她也能将它们一步步踏平填满,追随他去往任何地方。

可惜现实最擅长的便是不如人愿,她所有青春换来的不过是一场卜不出结局的赌。

小樱苦笑道:“恋爱啊,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萌黄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恋爱不就是两情相悦,共度朝暮么。

“因为啊,”小樱背过身去,仰起头, “喜欢一个人,总是能让自己看见自己最无能的样子。”

 

03

“你说什么?”

鸣人拨弄柴火的手停了下来,皱起眉看向佐助。

他的身边,一人一鹰两双眼睛一齐盯着他。大的那个说:“我要去找兜。”

“为什么?”

鸣人向来是个不善于隐藏情绪的人,不管他愿不愿意,此刻他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佐助抿了抿唇,这是他不愿解释时的惯常动作,“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可以自己去。”

两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鸣人先败下阵来。

“我不是不想见他,”鸣人闷闷不乐地把手中的细柴扔进火堆里,眼中火光不安地明灭,“我只是不喜欢你做什么都不跟我商量。”

“我……”

“你可不要说你没有啊!”鸣人忽然转过头,那双湛蓝的眼睛瞪了起来,脸上的胡子也显得张牙舞爪的,“上回那个斗技场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明事情都解决了,你却自己跑去把场子里的忍者都打个遍,当自己精力有多吗?真是的,明明就不是耐力类型的忍者……还有啊,还有这次也是,为什么传信会秘密只传给卡卡西老师啊?要不是我刚巧去做汇报,那我岂不是根本不知道你分化的这件事?还有啊还有啊——”

“鸣人。”佐助头疼地打断他,真放任这家伙说下去,他也许能说上三天三夜都没个消停,“你倒是听我说完。”

鸣人停下来,瘪瘪嘴,抱起手直起身子,抬起下巴,一副“我虽然还是很生气但还是会好好听你说话”的样子,“你说吧。”

佐助无奈道:“我们现在都不是跟着卡卡西的下忍了,我们各自都有要做的事情,我总不能什么事都要告诉你,让你来帮忙,要是这样,我的旅行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让鸣人听得极不舒服,什么叫“我们各自都有要做的事”?就好像在说宇智波佐助跟漩涡鸣人之间毫无关联,我要跟你划清界线。漩涡鸣人是个实实在在的直肠子,想到说到做到,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压低了眉毛,不悦道:“追了你这么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你还不明白吗?而且再说了,我们不是同伴吗?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又是这样。

佐助在心里叹气。鸣人总是能打破他在自己内心对外界划下的所有界线,冒冒失失地就闯进来,说上一堆友情宣言,然后插上一支名为挚友的小旗,肆意地在他心里发光发热。

他知道鸣人想要给他自由,给他快乐,给他毫无负担的人生。

也许鸣人是将他视为珍视的同伴,也许是因为鼬说过的那一句托付,亦或者是当初他和小樱定下的那个最初的约定——将他带回木叶。鸣人一直在近乎偏执地为他而努力。

自他旅行以来,他总能从形形色色的人口中听到自己对于漩涡鸣人来说有多重要,为了他而变强,为了他而成长,为了他宁愿变成一个执拗的傻瓜。

这份感情太重,重得宇智波佐助不愿轻易接下。

人与人之间终究还是不同的。

不是说你愿意给予,我便欣然接受,佐助始终相信一切交换都需要代价。就像他复仇的代价是舍弃羁绊,宇智波获得永恒万花筒的代价是手刃血亲。

而接受鸣人的馈赠,会让他失去自我。

只因为他宇智波佐助,如今徒有一具躯壳,再也没有什么可用来交换的了。

两年前在终结之谷,他向自己妥协,向鸣人妥协,承认自己终究还是舍不下这份与世界唯一的连接,但不代表他会为此而活。

他是宇智波,他是宇智波佐助,除此之外,他却不明白他为何要活着。

但他知道他不能安然享受鸣人和卡卡西奋力为他争取的自由,也无法漠视小樱为他而流的那么多眼泪——

既然世人认为我有罪,那便有罪吧。

我的自负是罪,我的绝情是罪,我的仇恨是罪,我的杀戮也是罪。

就让我以负罪之躯,卑微地再次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好让我能明白为什么活着。

佐助无言地笑了,大概是因为高热,这些软弱无能的话刚刚差点就脱口而出,可这些怎么能说给他的对手听呢?他当初也是如此孤独而痛苦地成长了起来,到如今换了是自己,怎能不站直了脊梁,欣然迎接这份拆肉换骨之痛。

“鸣人。”

“嗯?”那颗金黄色的脑袋偏了偏。

“你不是说,为我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吗?”

鸣人眨眨眼,回道:“是啊,怎么了?”

佐助垂下眼,右手轻轻地抚上怀中鹰崽的翅膀。

“那就帮我把它治好,然后把它放飞吧。”

TBC.

我想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去写鸣佐,于是有了这篇孤兽。会有很多无聊的纯写感情和想法的部分,还有很多矫揉造作的不成熟的笔触,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挑战,深知自己想法太多,表达不出万一,但唯一确定的是,我爱他们,我写的他们一定彼此相爱。

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灵与肉之间的激烈碰撞,它会将双方打碎再重合,重塑成最适合彼此的形状。

对我来说,鸣佐就是爱。无论是广泛或者狭义的爱。

最后依旧是多谢各位喜欢啦,爱鸣佐的都是小天使,笔芯。

#深夜就是容易矫情爱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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