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春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鸣佐】有病治病 02-03

现代架空,心理医生鸣x少年病人佐,轻松无脑日常流水账,私设如山。

用存稿混更一发。


02

翌日,春光明媚,徐风和煦。

上午十点,鸣人公寓的门铃响了。

鸣人刷着牙去开门,门外是拖着行李箱的佐助。

看到鸣人这个不修边幅的样子,眼看佐助的眉头又要攒到一起。于是鸣人用干净的那只手点点他的眉心,口含泡沫含糊不清地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啊我说。”

“喂,别碰我。”佐助一脸不耐地拍开他的手。

“好好,”鸣人无奈地举起手,“那你自便。拖鞋在鞋柜里,书房对面那间卧室是你的。”说完就继续去刷他的牙了。

佐助探头往鸣人的方向望,确定他真的不在了,才把行李箱拉进门,然后关上门,蹲下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看起来最新的拖鞋换上,把行李箱拎进客厅。

鸣人的公寓很宽敞,陈设也很简单,虽说是单身男人的公寓,但意外的还算整洁。客厅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连接着一个露天阳台,一左一右两把用来休憩的躺椅。佐助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径自找沙发坐下了。

刚坐下,鸣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佐助,你吃饭没有?”

佐助没应他,过了一会,鸣人满脸泡沫地从盥洗室探出头来,“要一起吃拉面吗?”

“不需要。”

鸣人仔细端详了一会他的表情,才“噢”了一声,头又缩了回去,从洗漱台上的小储物柜里摸出他的剃须刀,开始刮脸。

沙发上的佐助一脸莫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蹙眉小声嘟囔:“看什么看。”

老实说,佐助也没想到自己会同意住进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昨天鸣人脱口而出那句话,明显就没经过大脑,当时要是拒绝,鸣人想来也就顺台阶下了。不过,佐助看到鸣人那一副吃准了自己的表情就不由得火大。

来啊,谁怕谁。

——“才不会让你愉快呢,白痴吊车尾。”

——“很好,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上午十点,我等你啊,小佐助。”

——“收起你那恶心的称呼。”

——“要是你如约来了,我就收回。”

——“哼。”

等出了鸣人的诊疗室,佐助才恍然发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都想替自己捂脸了,竟然中了那么小儿科的激将法。

本来想联系鹿丸,让他帮自己拒绝掉,结果他刚到家,就收到鸣人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鸣人公寓的地址。末尾还有一句带着爱心的“等你哦,小佐助”。

挑衅,这一定是挑衅——佐助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个为长不尊的男人是怀着多么无聊的恶作剧心理打下这句话。

佐助拿着他的手机翻来覆去摆弄了两个小时,然后给他的发小水月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到我家来,我要搬家。”

·

鸣人洗漱完毕,去厨房泡了两杯杯面,端着回到客厅,佐助还坐在沙发上。

“来吃面?”鸣人把其中一杯拉面放在佐助面前。

佐助看一眼泡面,拧起眉头,“不要。”

“噢,那正好,”鸣人咧嘴笑了,“我可以吃两份。”说完一屁股坐在佐助旁边,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频道,捧起泡面嗦嗦吃起来。

电视上播着足球比赛,运动员在跑,解说员在嚎,佐助不懂足球,只模模糊糊知道规则,一群人在绿茵场上追着球跑,过了几分钟,球到了其中一人的脚下,几个人互相铲球,然后一个人突出重围,远距离射门。

进了。

鸣人吃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噢”了一声,又继续。

电视里两个解说员在震耳欲聋地咆哮,佐助不耐烦地揉揉耳朵,“吵死了。你喜欢这个?”

“嘛,还行。”鸣人调低了电视音量。

“那还看。”

“因为有朋友曾经是足球运动员。”鸣人喝完汤,端起第二杯泡面,美滋滋地夹一筷子面条就往嘴里送。

“咕——”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鸣人听见,他愣了愣,筷子停在半空,偏过头去看佐助,佐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捂起肚子扭过脸。

鸣人不由得笑了,把杯面往佐助那一递,“呐,我还没吃的说。”

佐助把肚子捂得更紧了。

“一会还得收拾房间,你也要帮忙,吃饱了才有力气啊,呐?”鸣人好声哄道。

僵持半晌,佐助才讷讷接过碗来,然后背对着鸣人,掰开一次性筷子,双手合十。尽管声音很小,鸣人还是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这家伙,还蛮可爱的嘛。鸣人看着佐助别别扭扭吃面的背影,有些想去揉揉他的脑袋。但想想佐助不饶人的嘴巴,还是算了。

不过鸣人还是没忍住骚扰佐助吃饭。

“拉面好吃吗?”

“凑合。”

“那你吃得那么香。”

“因为饿。”

“所以拉面还是好吃的嘛我说。”

“……随你吧。”

“佐助你喜欢吃什么?”

“无所谓。”

“那有讨厌的吗?”

“团子。”佐助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最讨厌团子。”


03

吃完饭,鸣佐二人一同收拾房间。

佐助随鸣人拖着行李箱走进那间所谓“佐助的”房间的时候,差点直接把行李箱砸在鸣人身上。

房间里充满了鸣人的生活气(垃)息(圾)——桌上是没收起来的书和笔记本,还有没收拾的空泡面碗,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生活照,床上的被子仿佛天女散花,甚至被褶里还夹了几只不知道穿没穿过的袜子。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的’房间?”

“对啊。”

“……也是你的?”

“啊对。”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一张床?”

饶是鸣人再反应迟钝,也听出这语气不对,他回头看见佐助铁青的脸色,马上安抚:“安啦安啦,我订了一张床,还没到呢。”

佐助抬高了声音:“为什么我要跟你睡一间房?”

鸣人眨眨眼:“因为只有一间卧室啊。”

佐助立马接道:“要么我单独一间房,要么我走。”

“哦,可以啊。”鸣人说,“那我睡书房。”

这话倒让佐助愣了,心想这个男人什么毛病,故意激我的吗?

他听这个男人说着那就把新买来的床放到书房去,一会整理房间的时候他要拿走很多书,这几天也许偶尔会到他房里拿东西,毕竟一次整理没法尽善尽美之类之类,听着听着就出了神。

有多久没听到有人在他耳旁唠唠叨叨了呢?小时候是妈妈,大一点是哥哥,再后来……就没有了。

每天早上醒来,除了闹钟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他什么也没有。

“佐助?你在听吗?”鸣人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好。”佐助回神,顺嘴一接,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作乖巧。

颜值高真是有优势的。

于是鸣人一个没忍住,揉了揉佐助的脑袋。

头发还这么软——!于是情不自禁地多揉了几下。

结果是手背被佐助一巴掌扇肿。

鸣人可怜巴巴地给手背涂了药膏,仗着自己是个“伤病员”,撒泼打诨地让佐助来来回回搬他的东西,当然他自己也意思意思搬了一些。

搬完最后一摞书,佐助的额头上浸出薄汗,刚打算抬手擦,身旁就递来一条热毛巾。

佐助侧目,就看见鸣人一脸白痴地在笑。

当然,是佐助认为很白痴。

佐助接过毛巾,手心也变得温热。

他压下了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抬起来的嘴角,用热毛巾抹了把脸,又把手擦干净,毛巾递还回去:“不客气。”

“哈?”

“这不是谢谢的意思吗。”佐助指指毛巾。

鸣人一窘,暗道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佐助转过脸,满意地扬起嘴角,心中隐隐的不忿一消而散。

——臭吊车尾的,才不会让你一直得意。

·

“我下午有个病人,你在家呆着,饿了先叫个外卖,卧室的电脑没有密码,你随便玩,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鸣人留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佐助对此没有什么表示,卧室里搬走很多鸣人的东西之后就空了许多,佐助在屋里走了一圈,来到那面挂满相框的墙前。

墙上挂着鸣人从小到大的照片。最左边的那张是鸣人八九岁的模样,金发碧眼,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来他脸上六根猫胡须是从小就有的。他身后站着一对与他完全不像的夫妇,应该就是鹿丸之前说的养父母了。

鹿丸说,鸣人从小就是个孤儿,他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是个警员,鸣人三个月大的时候,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壮烈牺牲。鸣人没有其他亲人,于是被孤儿院收养,在孤儿院长大的鸣人因为是个混血儿,长相与众不同,脸上又有像胡须一样的胎记,从小就被疏离在人群之外,一直到了九岁才被一对不孕的夫妇领养回家。

看起来这就是鸣人有家后的第一张照片了。

原来这个男人从小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佐助的目光往右移,一张一张掠过渐渐长大的鸣人,从初中开始,合照里有了鹿丸,还有一个黑发腼腆的女孩子,小时候是一张娃娃脸,等到了他们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出落得清秀可人了。

这么多照片里,只有一张鸣人和这个女孩的合影。

他们站在向日葵花田里,鸣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搭在后脑勺上,虽说眼睛都笑没了,但看起来还有点紧张,而女孩手里抓着几朵向日葵,羞涩地靠在鸣人怀里。他们的身后,是无垠的万里晴空。

这就是、那个得抑郁症的女朋友?

佐助盯着照片看了良久。

不过,这关我什么事?佐助煞有介事地这么想着,转头便走出这个房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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