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春

原著向，四战衍生，鸣佐未婚。

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码完了，鸣人生日快乐。

夜话这个部分其实对我来说挺重要的，因为是我一直想写的鸣佐699+的未来，他们不应该是只耽于情爱的两个人，而是会携手推翻曾经让很多人痛苦的制度，建立一个更好的木叶。

其实写到这我就知道……估计我要爆字数了。而且深觉自己笔力不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好这个故事，深感惶恐……

顺便多谢大家捧场，几天没更，每次看到有人喜欢成人法则，真的很开心，给爱这篇文的大家笔芯！

第九章 夜话（下）

重吾还是第一次来到木叶村。

夜里的木叶村，琳琅的灯火铺出一山一川的繁华夜市，人流不息，穿梭来去，热闹非凡。重吾身在其中，只觉得这个村子平平无奇，与其他村子一样，正在飞速地重建与发展，重楼拔地而起，新旧建筑交替排布，一股子尘世喧嚣的味道。

与自然万物相处惯了，重吾每每重回村子，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相关的旁人，所以也不懂佐助为什么能为木叶舍生忘死，但佐助的事，就是君麻吕的事，而君麻吕的事，就是重吾的头等大事。

重吾走了几条街，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找到了那间名叫“一乐”的拉面铺子。

撩起帘子进去，果然里面坐着那个伟大的七代目火影。

“哎，鸣人你少喝点啊，都是当火影的人了，再怎么也要知道节制呀。”说话的一乐的老板手打大叔，正拎着捞面勺教训面色酡红叼着酒杯的七代目。

“好啰嗦啊大叔，明明我有付钱。”他一说话，酒杯“哐当”掉在桌面上，“这个也是那个也是，都是火影火影火影的，当上火影怎么啦，当上火影我也是漩涡鸣人……”

话说得跟小孩儿一样，看来是有些醉了。

重吾坐上他身边的位置，道：“漩涡鸣人。”

鸣人听到这个称呼方式愣了一下，偏头看向重吾，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是……”

重吾说：“我是前‘鹰’小队的成员之一，现在跟随大蛇丸在做研究。”

鸣人恍然大悟：“噢！我想起来了，你们救了纲手婆婆！多谢你们啦！”

重吾：“不……不客气。”

他有点懵，虽说他跟漩涡鸣人交集寥寥，但印象中这个人好像没这么……傻。这人真的把那个宇智波佐助打败了吗？

“喂，小子，你是鸣人的朋友？”手打大叔问道。

重吾还没来得及说话，鸣人就一把拍上他的肩膀：“对啊，我们是朋友的说！”

这个人果然喝醉了。重吾心想。但不否认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动摇，毕竟“朋友”这种东西，他还是很想要的。

“你好好劝劝他吧，”手打大叔指着鸣人说，“好像遇见什么烦心事了，但又不肯说，只知道喝闷酒。”

大概是因为佐助的事情吧。重吾点了点头。

即使点了头，但重吾也不会劝人，只能在鸣人问他问题的时候，回上一两句，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寒暄，比如是什么时候到木叶的，比如蛇窟最近怎么样。

酒过三巡，鸣人彻底醉瘫了，重吾也陪着喝了一些，不太懂为什么世人爱喝这个东西，入喉辛辣不说，还烧得有些胃疼。

重吾看看时间，拖得差不多了，于是跟手打大叔告别，架着醉醺醺的鸣人离开了“一乐拉面”。

一路上鸣人都醉得像一滩烂泥，毫无反应，途径南贺川上的一座人迹罕至的桥时，却突然醒过来，抬头问重吾：“是佐助让你来的吗？”

原来是装醉。重吾步子一顿，眼神一瞥鸣人，又开始往前走，道：“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是吗。”鸣人撤下挂在重吾肩膀上的手，示意可以自己走，“那就是为佐助来的了？”

重吾问：“你怎么知道？”

鸣人笑了笑，说：“因为你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你是‘前鹰小队的成员’，这个称呼一定对你很重要。”

重吾点头道：“是我的归属。”

鸣人道：“可你现在不是跟在大蛇丸身边？”

重吾说：“因为佐助希望我待大蛇丸在那里。”

鸣人不爽道：“你还真是听他的话。”

“佐助是君麻吕的转世，所以……”重吾顿了一下，后知后觉道，“你好像不高兴？”

兴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又或者是清凉的夜风让人坦诚。鸣人撇撇嘴，说：“这种谁都比我离佐助要近的感觉，确实不爽。”

重吾仔细想了一下，肯定道：“你喜欢佐助。”

鸣人一愣，转而露出如同青涩少年般的赧然笑容，他挠挠头，笑容又变得有些郑重，他说：“不，我爱他。”

重吾停下脚步。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个词，而且对象竟然是那个宇智波佐助。

在他的印象里，佐助一直很孤独，并且似乎一直不在意这种孤独，也许在旁人眼里这是令人钦羡的强大，但重吾明白，那是因为佐助知道自己注定与孤独终生相伴，如果不愿俱灭，就只能与它共生。就如曾经的重吾。

重吾也知道，这世上定有一人能解佐助的孤独。就如大蛇丸于君麻吕，就如君麻吕于他。

所以他曾决定，在佐助遇到这个人之前，他将竭尽所能成为佐助的力量，他没能为君麻吕做任何事，但至少为他的转世做些什么。

可我好像错了。重吾想道，原来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存在的。

他想起多年前，佐助因劫持八尾的任务身受重伤，几乎濒死，在连续多天的高烧中，佐助时时梦呓，有时叫的是爸爸妈妈，有时叫的是哥哥，但只有一次，在寂静的深夜里，在如纱雾般的月光中，他轻不可闻地叫了一句，白痴吊车尾。

“怎么了？”鸣人也停下来，回头看他，“觉得我很恶心吗？”

重吾道：“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很高兴。你想知道佐助的事吗？”

鸣人一怔，正色道：“你愿意告诉我？”

重吾点点头，“但是有条件的，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

鸣人想了一想，说：“如果不涉及木叶机密的话。”

重吾道：“成交，你先问吧。”

鸣人立即抛出了问题，“你为什么到木叶来？”

重吾答道：“佐助传信给大蛇丸告知了他的情况，大蛇丸猜令佐助受伤的武器是他几年前转移蛇窟时被偷取的研发成果，让水月来给佐助送药，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鸣人疑道：“什么药？”

“我不知道，大蛇丸没有对我说过，水月也许知道。好了，两个问题，换我问你，”重吾想了一想，问道，“我白天在这座村子里听说村民们要为宇智波一族平反，是你做的么？”

鸣人点头道：“是我。”

重吾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鸣人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不，我要的是除此之外的理由。”重吾冷静道，“你不像是那种任凭感情左右的人。”

鸣人仔细地看了重吾半晌，露出一个笑来：“佐助的同伴果然很厉害啊。”他慢慢地走到大桥的栏杆边，夜色已沉，水天皆是漆黑一片，他看了一会景，说：“我的师兄曾问我，这个忍者的世界充满了憎恨，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这些憎恨，从而达到和平。那时候我没有答出这个问题，我的师父也没有，他把这个问题托付给我，他说相信我能够找到方法。”

重吾也跟着他走到桥边，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鸣人笑着摇摇头，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六年前，当木叶所有人都在排斥佐助，痛恨佐助，甚至要除掉佐助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理解他，他的恨无处发泄，他的痛苦无从诉说，那时候我想，也许理解和接纳，就能消除憎恨吧。”

重吾道：“真是天真啊。”

鸣人哈哈笑了两声，直接趴在栏杆上，“你也这么觉得吧，结果最后我还是跟佐助打了个天昏地暗，断了一只手才把他带回来。”

重吾斜过眼睛看他，“听起来你很怀念的样子。”

鸣人探出头去看脚下的南贺川，一片昏暗，他只听得到水流细碎的声响，“怀念吗？也许是吧，那时候的我对世界一知半解，一味地相信靠大家团结在一起就能得到和平，却不懂成人世界的种种规则，其实获得和平这种事，哪能简单呢。”

重吾顺着他说：“所以你就遵循这个规则，用来达到和平么。”

鸣人低垂着眼道：“我曾经过一年的火影实习，跟着卡卡西、六代目火影处理各种事务，了解到处于村子最高位者所使用的种种手段，牺牲、欺瞒、诱导……我发现，人其实很好骗，使点小手段就可以获取他们的信任，有时候却又很顽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我想，不管我要使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向大家传播一种‘和平才是好的’的意识，只要他们这样相信，也许慢慢地，世界会变得和平一些。”

重吾沉思了一会，说：“确实是一个方法，但很独断。但我不是很明白，这跟你要为宇智波平反有什么关系？”

鸣人抬起头来，望向远方的重重黑暗，坚定道：“因为我要做的事情，需要借助所有人的力量。”

重吾问道：“你要创造和平？”

鸣人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那是一种深思熟虑之后的坚持，他说：“不，我要建立规则。”

“建立规则？”

“曾经的忍界之所以充满憎恨，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仇恨，是通过复仇来消解的，而复仇只会衍生更多的仇恨，这样循环下来，当然是无法可解的

“如果有这样一套通用的规则，用一个完全权威绝对的规则来对复仇加以约束，或者干脆就让这套规则来决定复仇的手段，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例外，那么仇恨就会消解在这一套规则里，就会切断现在这个无解的循环了。”

话及至此，已全然超出重吾的意料，他本以为鸣人要利用对宇智波的平反做些什么，例如排除异己，例如确立自己的地位，他并不怀疑鸣人会伤害佐助，只是怕他会无法控制事态，所以想提前了解，好让佐助做好防范。

他忆起大蛇丸曾听五代目火影说，鸣人的师父、也就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曾说过，漩涡鸣人就是蛤蟆仙人所说的预言之子，他将会给忍界一个光明的未来。

重吾也曾听闻漩涡鸣人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说他对于问题总有超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解决方法。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鸣人说罢，又困扰地挠挠头，笑道：“不过具体应该怎么定这个规则，我还没有想到，嘿嘿嘿，不过没关系，我有可靠的同伴嘛我说！”

重吾看见鸣人身后被一山一川的繁华灯火照亮的夜空，星星点点的灯光在他背后连成一条闪耀的银河，而他的面前，是一往无前奔向黑暗的南贺川。

也许只有冲过这看似永无尽头的黑夜，才能知晓未来是什么模样吧。

在所有于黑暗里汲汲求生的芸芸众生之中，总有人会拼命地去抓住那把能够劈开混沌的利刃，他会将天地撕开一个口子，告诉所有人——往这儿来。

就如同漩涡鸣人。

也如同宇智波佐助。

他转过头来，对鸣人说：“我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现在我要告诉你，关于我知道的佐助的一切。”